鲑骨三千

我爱你,我是个怪物,但我爱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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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合志试阅]至暗时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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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黑鸟带来了不好的消息,它被黑羽依据仿生学原理装上了鸟喉般的发声器官,但只能鹦鹉学舌般讲些简单的话,昨晚它的弹簧片出了故障,在窗边用嘶哑叫声不断重复着“工藤”和“杀人”,这两个词汇原本无法直接组合,且永远都不可能发生。

 

报社喜欢耸人听闻,报童大声吆喝,将放大的字体拍到过路人脸上。侦探当然是报社的老熟人,连环杀人犯、巨大蒸汽机车失窃案、纺织女工失踪案,不久后,火人节的开幕仪式将在下城区主街召开,巨大机械木偶被驾驶员操纵着,将火把和焰火一并引燃,届时将有许多民间机师。但没有哪一桩可以像侦探杀人这样,在全民恐慌之后,引发无声的狂欢。

 

黑羽看到报纸左下角的广告栏,没有招募信息,只用细小字体写着: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坑,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。他发怒的时候反而没有表情,把黑鸟抄过来,用镊子夹断了它的发声链条,抛到桌角那堆炼金装置般的器皿中。

 

工藤当天负责洗碗,把最后的盘子赶忙扔回储物柜,跨过倒在地上的椅子阻止他把报纸撕成碎片。他不急着下判断,拿过来细细读了一遍。

 

女士们,先生们。我们非常遗憾作出这篇报道,但正如侦探先生从前始终强调的那样,真相只有一个。在勘察现场、走访了相关证人之后,警方向我们证实了最初的猜测。周五于某处宅邸沙龙中,一名年轻女性遭到杀害(附上现场报告:尸体被发现在三楼露台正对着的庭院里,死因为坠落导致的内脏破裂,且伴有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。警方判定是从宴会大厅的露台上摔落后立即死亡)。

 

沙龙现场非常私密,只有收到了请柬的人才能持此凭证参加,多名证人证言,案发当晚只有工藤先生和被害人有过语言交流,且二人先后前往过阳台。更有清晰的证言指出,他目击到工藤将被害人推下阳台。罪证确凿,即日逮捕。

 

“你怎么想?”工藤问他。

 

“赌一架差分机,有人要嫁祸给你。”思及工藤的行事作风,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,“枪械走私案的犯人给你寄的炸弹还挂在墙上呢。”

 

“这我知道,是问你这篇报道的内容。”工藤敲他的额头,“不觉得很奇怪吗,在锁定嫌疑人之后竟然是先登报,而不是先抓住我,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。显然是想要为逮捕提前造势,制造舆论环境……不出意外,他们明天上午会来。”

 

“那么这上面提到的‘庭审’?”黑羽用指甲在报纸那行划出一道:庭审将在近日内举行,社会各界人士都可前来见证。

 

“什么庭审,魔女审判罢了,人证物证不论真假都被呈上来,走一遍流程。”工藤把鹿角衣架上的风衣取下来,“我穿这件你觉得怎么样。”

 

“我觉得不怎么样,他们不会让你完整地穿着这件衣服回来。”黑羽说,口气不容置喙,“我们合作的话很快就能解决,你不能率先踩进陷阱里。”

 

工藤没说话,把风衣往黑羽身上比了比,反正脸和体型都一样,就当照镜子。

 

要说侦探从怪盗身上学到过什么,没有必要的临危不惧一定位列其中。

 

黑羽把那口恶气捋顺了,才握住他的手,工藤安慰似的回捏,并且感到他的手指一节节在变冷。他们做共犯时间不长,但作为敌人却熟悉得不得了。

 

“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少吃甜食,衣领上糖浆的味道我就当没闻到过,还要给盆栽浇水。”工藤说,朝前抵住他的额头,“要是我回来,发现盆里的绿叶又变成铁片的话……到时候饶不了你。”

 

黑羽埋着头,想到另一种可能:“真的要去吗,或许我可以代替你去。”

 

上周末工藤刚帮他剪过头发,把稍长的发尾从睡衣领中捞出,利落地拽住,咔咔剪掉了它们。之前他为了耍帅蓄长过脑后的头发,现在剪短后抹了点发油,看上去更像工藤了。

 

“嗯……这要是在别的故事里,侦探为了亲自证明自己的清白,或许会同意这个提议吧。”工藤挠了挠下巴,仿佛置身事外,“不好意思,我不允许这种事发生。”

 

“我也不会允许你去。新一,你做决策的时候真不民主,这对我来说很残忍。”怪盗忍不住露出敌意。

 

“不过你也有任务,”工藤接着说,“事件是上周五的那次宴会上发生的。那是场非常小众、隐私的聚会,有位女士的红酒泼到我的领巾和衬衫上了,记得吗?”

 

“啊……我还问你是不是被谁的剑刺伤了。”

 

“看,那柄剑过去始终悬在我的头顶,今天终于降下来了。”

 

 

黑羽,我知道我不是什么救世主,不过也没想过要做亡命徒。工藤看着半掩的窗帘外。那次宴会或许是最后的晚餐也说不定,工藤记得许多细节,但不足以在确凿的伪证下逃脱。

 

不在场证明是有的,当时他在露台上,和怪盗基德一起。

 

宴会的邀请函是被人塞到他的外套夹层里的,或许在歌剧院门口,也可能在任何人潮拥挤处。邀请他的人不说明来意,仅介绍说自己是位“老朋友”,承蒙照顾多次,希望能有幸与他见面。附上数枚连根拔起、带血的指甲,年代久远,看上去像是某种“藏品”般被风干保存。

 

有背景、手段残忍、和他熟识的凶手,比普通炸弹来得更严重。

 

工藤穿好风衣,选了他最喜欢的那顶高礼帽,阴天是深黑色,但在灯下却会蒙上绿锈般的苔藓色,有年纪念日时黑羽送他的,说是和怪盗的帽子一个样。他说,时间不够了,与其让他们赶来撞破我们的共犯关系,不如我自己送上门去。

 

“就当我是出趟远门,火人节开幕前我会回来。我们约好要带着你的黑鸟们参展的,记得吗?”工藤带着那只黑鸟走了,像中世纪的瘟疫医生,“早点睡。”

 

侦探的傲慢是这个时代人人趋之若鹜的一种东西,原理类似永动机,它是镶在工藤肋骨之间、内脏以外的矿物结晶,驱动工藤在黑暗中来去、流血、奔跑,走上十字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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