鲑骨三千

我爱你,我是个怪物,但我爱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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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快新/片段]酒品

看似特工,实则驱魔人(想不到吧.jpg

练笔而已,可能会写后续,可能不会





  干他们这行得习惯例外,以应不时之患。


  黑羽快斗自诩酒品很好,品格和品味都是,他喜欢这家酒吧的兼烈——用伏特加衬底,兑入一半柑橘或柠檬汁,自以为是的酒保会更改配方,偏甜或偏苦都是败笔。但这家很合他心意,选为碰头地点也是得益于此。


  黑羽展开五指,把黑手套慢慢取下,放进托盘里,手套经手时他看似随意一捏,它们落到盘中成了乌鸦的形状。酒保今晚一句话都没说过,让个哑巴来做交涉性质的工作也真是有趣,他始终低着头,脸被帽子挡着,无需示意就收走了托盘和手套。


  头顶嗞声作响,老古董油灯闪动一下,黑羽下意识向光源看去,按住腰部的枪套,蓄势待发。


  灯上果真有处摇曳的火星,黑羽眯起眼,被烧焦的飞蛾向斜前方滑行一段弧线。城里很少有酒馆还保存着明火,毕竟火和酒精碰到一起,听上去就是笔不菲赔偿金,吃官司能吃到软木塞里的烈酒变质。


  他手指松动,刚从皮带上挪开,停电了,本不热闹的酒吧就骚动起来,蜂鸣嘈杂。黑羽按兵不动,醉汉们抓紧时间掀翻桌椅,舌头搜刮尽浅碟香槟杯里的最后一滴,然后夺门而出。他能想象这赊账的借口来得多么凑巧,黑羽向后一仰,背和两臂搭上吧台,酒保恭敬地站着,纹丝不动。


  什么都看不清,他干脆闭眼。


  “天下无不散的筵席,哈?贵公司清场的方式倒有意思。”黑羽问旁边长凳上忽然多出的那人,对方的皮鞋底粘有丝绒,走过木地板时会吸纳响动。


  “我来晚了。”那人不客气地客气回答,“侍者,请给我一杯酒。”


  “请问喝什么?”


  “我不是很了解,要度数低一点的。”


  “那就兼烈吧。”黑羽插嘴,停电的酒吧中反而只有老油灯的光在喘息,颤动,他掂起杯子,倒转过它,果汁般澄亮的黄绿色顺杯沿汇集,攒成一滴,“看,没什么度数的。”


  工藤转动袖口的搭扣,用手指把它揩亮。


  “好。”


  “好啦,小少爷,我们应该谈正事了。”黑羽转动长凳,长胳膊往前一伸,酒保给他把杯子斟满,“上月B区有三头兽,你们磨磨蹭蹭杀了俩,剩一头跑进天主教教会把穹顶开个大洞,壁龛没坏,但也被粘液腐蚀得八九不离十。虽说我们被称作‘擦屁股专家’,但是你们这么搞也让我很难堪啊……”


  “上头有令,最后一个样本要留DNA下来培植,去的那个人正好能力是毁灭型的,基因样本瞬间就会被清干净,无奈之下才让它暂时逃走。最后是我过去切了条手臂才完成任务。”工藤尝试着抿了口酒,放下它,表情一言难尽。


  “我知道你。”黑羽绵软地拉长尾音,手指遥遥点向工藤胸前的号牌,“——新一,嗯,听起来倒不像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执行者。尤其是你似乎不太能喝酒。”


  “我很高兴,从我们这跳槽过去、拿走过往关键档案的小偷先生听说过我。”工藤说。


  “别这么不近人情,拿钱做事再正常不过,你们的带薪休假还是那么短?”


  “……今年已经取消带薪假了。”工藤咳嗽着放下酒杯,“回到正题吧。我们很抱歉给你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,需要支付违约金?还是要解决银子弹的订货?”


  “本想如此,但我改主意了。”他的虎牙在唇间一闪而过,“我们这边还缺人手,我看你挺好使的,要不要过来试试?”


  这不是个问句。工藤把嘴唇抵在杯沿,让短暂的冰凉缓解烈酒的灼烧感,他意识到黑羽一开始就使了个绊子,这酒一半果汁一半透明伏特加,看上去不过是气泡酒浓度,但酸苦和甜蜜终于盖不过疼痛。真是个寂静的夜晚,黑暗浓重的地方容易滋生出兽,工藤单枪匹马,没有人会来救他。


  酒保取下帽子,瘦削的手不再握着花萼状的调酒器,而是一柄开刃的大马士革刀,兴趣很是浮夸。黑羽按住酒保扬起的手,摇了摇头。


  “先别动,白马。”黑羽压低声音。


  那是地上一堆不起眼的灰烬,来自浴火的飞蛾,它先是极度膨胀成一团发光的瘤聚体,而后数条触角撕裂表皮,伸出来蘸取墨水般吸取周身的黑暗,逐渐变得庞大,黑色中流动着暗紫色的血脉。


  黑羽不敢轻举妄动,只感觉这副场景眼熟的很。工藤一点一点睁大眼,向前一倾,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去,他摸索着黑羽腰部,从枪套中抽出那把枪。


  “它在……孵化……”手指却比语调更加果决。


  银色子弹出膛,高速运行那零点几秒内分裂分化,火光迸发,照亮了工藤新一的侧脸。习惯性皱眉,只要在杀害生灵、犯忌醉酒、妄言轻信时刻都会对自我充满谴责。虔信的杀手。


  酒品这么差,人倒还不错。黑羽感到耳朵发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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